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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 I have you back?

自遗失之日的信(盾冬无差)

The Letter From The Lost Days


史蒂夫带着疑惑签收了包裹。知道他新住址的人少得可怜,而其中绝大多数都不是喜欢用邮寄来传信的“老旧派”,他甚至难以想象这些人会停止依赖现代科技来通讯。


包裹里面是一份薄薄的文件。备注上这样写着:

小礼物。

从一个美国队长真迹狂热收藏家兼战争犯那儿顺来的,不客气。

是真是假由你决定。

BW


短短几句话,可给提示的信息少得可怜,黑寡妇的风格。


下一次见她,她的面孔会是哪国人呢?也许法国人,或许意大利人,俄罗斯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无论如何,那都会是个惊喜。

史蒂夫一边毫无范围地想着娜塔莎新身份可能落户的国家,一边找出拆信刀。

不过,说真的,美国队长真迹?虽然还搞不清这小礼物背后该意味着什么,但是这真的不能算是一个好礼物。尤其是对于黑寡妇来说,简直是有失水准。


拆掉最后一层包装后,里面的旧信件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而史蒂夫差点把拆信刀扎到自己的脚上。

信封老旧,上面满是褶皱与折痕,拿在手里是柔软的,却只光秃秃地写了一个名字,詹姆士·巴恩斯,没有地址或者其他什么信封上该有的信息。


史蒂夫一瞬间就知道了这是什么。

他记得暴雨天,泡汤的小休假,一点也不热闹的酒吧,破旧旅馆里的霉味儿,潮湿的毯子,皱皱巴巴的信纸,墨囊不严实的钢笔,赌约,威士忌,笑容……


拆包装时的小心思全都不见了,只剩史蒂夫酸涩地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久才记起来这旧信件的存在。


===


致未来的我:


嗨,我是十年前的你!寒暄话就不说了,我必须先告诉你的是,史蒂夫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你会收到这封信,这就意味着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就已经欠下一轮酒了,所以,看完后赶紧藏起来或者烧掉,别让史蒂夫发现!他记性可好了,说不定你都忘了这信他还没忘呢。


老实说,这实在是有点奇怪,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信什么的……谁让我打输了赌呢。不过,嘿,别忘了这可是我们的史蒂芬姑娘的主意!所以……呃,有那么点娘炮也是可以原谅的。


近日来怎么样?战争一定是结束了,因为隔了这么远我都能听见你脸上的笑容啦,我敢保证我们俩里你肯定是更开心的那个。先祝贺美国队长揍了二百多次希特勒最终揍死了真的那个,为美国队长欢呼!不过对我来说战争结束的日子还真不太好想象,大概就是纳粹们滚回老家,九头蛇再没头可长,山姆大叔喜笑颜开,美国茁壮成长之类的BlaBlaBla……得了,与其我在这儿瞎猜不如到时候你来告诉我。

不知道布鲁克林会变成什么样呢?也许一成不变——就在你我都熟悉的房屋前,戴着戒指的女士们亲吻归家的士兵,孩子们跳上老爸的后背。说不定还会开个狂欢节!老天,我太想念布鲁克林了,像个絮絮叨叨的老妈子。你肯定和那个跟你一起从那儿来的小个子回去看她了对吧?如果你敢说没有我真的会揍你!不过,即使你们已经回去看过她了,看到这封信后再回去一次吧,你知道我们有多想念布鲁克林的。

当然,还有大峡谷!搞一辆史塔克那家伙的已经能飞上天的车,一定要敞篷的,鲜红色!和史蒂夫一起,一路兜风开到亚利桑那——哇哦,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变成你了,哥们。


说到史蒂夫,我们最好的朋友史蒂夫,你有把他照看得很好吧?你必须有,虽然已经很难有人能踹到他屁股了,但他后背的那个位置得一直是你的,除了你还有谁能把那个小个子照看得这么好呢。

十年前我和史蒂夫是最好的朋友,现在一样是,十年后的你也一样,七十年后我们脸上堆满皮革似的老褶子时也一样,这些总是不会变的,无论过去多久。

也许你的史蒂夫已经和佩姬结婚了——你看,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们眼中的相互爱慕,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会是完美的一对儿。然后在他们堪称完美的婚礼上你是伴郎,为美国队长和他的新娘念祝酒词;或者是证婚人,在他背后的位置见证他们甜蜜的婚姻。再或者……只是或者,更疯狂些,你把那些小秘密告诉了史蒂夫,而史蒂夫也没有和佩姬结婚……好吧,我知道我最好停下这些痴人说梦,以免你嘲笑我,我不会听的。但我总不能丢掉希望,是吧。我相信你也坚信着巴奇·巴恩斯和史蒂夫·罗杰斯无论如何也不会分开这一信条。


===


“嘿!上头刚给你配了个额外任务,单人行动,一会儿去换身行头……”朗姆洛用没吊在脖子上的那只手捏了捏通讯器,费劲地听里面的声音。


端正地坐在对面的冬兵仍望向窗外,甚至没想换下脸上明晃晃写着“我在发呆”的表情。


“这狗屎玩意儿——”

耐着性子听完任务简介,朗姆洛立马把通讯器甩到了一边。那个还粘着血的可怜的小东西在直升机的颠簸下轱辘几圈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是个你动下手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任务,目的地顺路,不过需要伪装,你看这一飞机的伤员都不太好办事儿。”朗姆洛抬了抬挂在脖子上的胳膊展示给对面的人,却因为带动了伤僵硬住了表情。“速战速决,一会儿有人指给你任务结束后的碰头地点。”

冬兵斜过脑袋,没声音,没表情,只是把视线停留在朗姆洛的方向两三秒钟。朗姆洛知道那代表“我知道了”。


过久的寂静流淌在机厢里。伤员们包扎好伤口闭目小憩,耐不住路途寂寞的则清点武器。

朗姆洛周围能喘气的只有冬兵,但他显然不是一个好的侃天对象。朗姆洛闲得抓狂,好奇地顺着冬兵的视线去看窗外的风景。

什么都没有

真是令人绝望的无聊。朗姆洛挫败地叹了口气。

“我亲爱的好朋友,坐你旁边真是冷死了,等你到家了记得提醒我请你喝一杯暖暖身子。”

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后,冬兵依旧什么回应都没有。好极了,这正是朗姆洛所预料的结果。


实际上冬兵在朗姆洛看不到的视角里浅浅皱眉。他听不懂讽刺,但这不对,那个词不应该那么用。冬兵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就是觉得不对。


===


目的地是家纽约南边的老兵疗养院。冬兵穿着普通的连帽衫、牛仔裤,戴着洋基队的棒球帽,看起来就像是个来探望爷爷的普通年轻人,在登记表上写下普通的名字。


任务目标是九头蛇的叛徒,非战斗人员,知道不少高层的小秘密,却没什么出息地窝在这家疗养院里做院长,现在有人要他死。威胁低到令人发指,出动冬兵似乎真的只是顺路。冬兵只是掰掉院长办公室的门锁,推开门走进去,在目标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抽出左手,掐住目标的脖子,咯嘣一声就完成了任务。轻松得就像是放假。


“九头蛇万岁。”

冬兵把这几个字扔进屋子里,算是执行完任务最后一步,掩上门,就要离开。门锁刚刚被掰坏了,想要关上门只好用力把门卡住。

他转身发现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直勾勾地盯着他。

被认出了?冬兵的视线与老人相对。这里的老人都是退伍的老兵,尖得很,说不定刚刚的过程也被他窥去几分。走廊的尽头有冬兵并未处理掉的监控,最近的楼梯间只消几步,在那里解决掉这个目击者是个完美方案。


冬兵背对着监控器压低了棒球帽帽檐,大步朝着老兵走去。老兵很安静,视线仍一刻不离冬兵的眼睛,这让冬兵感到焦躁,去推轮椅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轮椅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声。老兵意外地没转过头来继续盯着他的脸看,这让他好过一些,但他随即发现老兵颤颤巍巍地在衣兜里掏什么东西。

刀?枪?冬兵知道自己大意了,但补救很容易。他从鞋后跟里抽出把飞刀甩向监控器,卡住老兵的脖子把他从轮椅上举到半空。

老兵又盯着他的眼睛了,这次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带着如见故知般的喜悦,手里刚掏出来的东西窸窸窣窣掉在地上。

“巴……嘶……”

他会说话,虽然因为气管被挤压而听起来像漏气的气球,很难分辨说的是什么。冬兵暗自想着。他没喊叫,也没求救,为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冬兵不需要费心去思考这种问题。冬兵只手上用力,老人浑浊的眼球里刚点亮的色彩就永远地黯淡下去了。

这些动作连贯得连半分钟都没用上。


冬兵把尸体丢到楼梯间里,处理轮椅的时候被地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不是枪,也不是刀,只是些照片,连杀伤力都不具有。

他悉数捡起发黄的老照片放进右手边的衣兜,把轮椅也推进楼梯间,又压了压帽檐,迈步离开。


===


冬兵选择了地铁。疗养院离碰头的据点有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虽然地铁从不是最佳选择,但他需要一个能让他翻看衣兜里那些东西的方式,而在纽约的地铁上做什么都不会有人侧目。

那些东西自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就开始抓挠他的神经,让他一路上都在惦记。

就看一下

今天出现的不该出现的念头已经够多了,大概不差这一个,他想。


绕过安检和关卡都容易得很,这条线上的列车每隔一节车厢设有摄像头,冬兵只需要找一节刚好没有摄像头人又没那么多的车厢。

事实上非高峰期没有哪节车厢人很多。冬兵找了个角落坐下,放在衣兜里的手捏紧了照片,遮挡在帽檐和碎刘海下的眼睛扫视着周围。对面是占了三个座位在睡觉的流浪汉,同侧隔四个座位是戴耳机甩脑袋的青年,车门口站了位穿红色高跟鞋的女士,尽头是一群正叽叽喳喳的学生。

没有威胁。冬兵换了个显得放松的防御姿态,掏出那几张被汗渍打湿了一角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年代久远,但久到多久他也说不清。太旧了,旧得连折痕都快磨平了,人像也模模糊糊,像是几十年都被人随身携带,并非精细保存在相册里。

数量并不多。两张大合影,不难看出是一支队伍,背面用钢笔工整地写着行小字“咆哮突击队”,他猜这些人是美国大兵,即使人种不一;一张战地照,签着美国队长,照片里正中的是穿非标准军装戴面罩的男人,单手持盾,在战场上高声指挥;几张单人照,其中两张在正面签了名字——歪戴军帽的黑发大兵那张上洋洋洒洒地签着詹姆士·巴恩斯,几乎要签到照片外面去,另一张签着史蒂文·罗杰斯的照片上则是个坐姿端正的金发大兵,其他的单人照均在背面用小字写着名字;一张双人合照,上面是刚刚有签名的单人照的两人,一边的签名是巴奇,一边的签名是史蒂夫


冬兵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那张双人照上。

他不明白两个人大力搂着对方肩膀应该表达什么意思,看不懂这张照片里饱含着多么丰富的情感。他稀薄的记忆令他对事物没有欣赏能力,看不出好坏,只模糊地了解笑容是表达高兴的动作。他唯一知道的是这照片真的很旧,而朋友这个词直直地撞进他的脑子里。


这照片看起来就像是他该认识那两个人。可他毫无印象。


照片旧到人像的脸廓也变了摸样,不过仍旧能看出黑发的那个挂了大大的笑容,眼角弯弯——冬兵突发奇想地猜那有些像他自己。但冬兵总是配备着目镜和面罩,又太久没照过镜子了,记不太清自己脸上的纹路,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扭过头,瞄了一眼窗户里的自己后迅速地扭回去。

是有那么一点像的。冬兵舒了一口气,似乎心情也因为自己的猜想对了那么一点点而好起来。

但果然还是不太像。那人笑得那么……高兴。


更能引冬兵目光流连的是另一个,在黑白照片里也能看出金发是如此耀眼的那个。那人像是在发光,只安静地在几十年前的时间里笑着,令他去看一张照片也要眯起眼睛。


冬兵一直看着照片上的人,右手摩擦着签名上最后一个字母的尾巴。

地铁里吹过的风像是有谁温柔拂面,脑子里从未停过的嘈杂声此刻也已远去。


朋友


===


以上,亲爱的未来的我,全部是想告诉你我多希望你幸福。


嘿,哥们,如果——当然,最糟糕的、我最不愿设想的情况——战争仍未结束,你也得坚持下去。

你我相辅相成,谁也不能垮掉,我们可都指望着对方呢,还有那个小家伙,他还等着我们陪他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呢。直至尽头。

美国队长是美国的英雄,我们是美国的战士,战士就是要打赢战争。想想布鲁克林的大家对战争的结束多么翘首以盼,想想前阵子——哦对你来说是十年前——跑来要签名的新兵蛋子那发亮的眼睛里对我们的期待,想想还有多少人因九头蛇而受苦……

你撑得住的,对吧!你看,狂欢节、大峡谷、下一届的史塔克奇迹世博展、老皮特家的苹果派……这些都近在眼前了。说不定你还能亲手揍到希特勒!


我肯定你还记得怎么笑。你得还能笑,士兵,让笑容永驻。战争已经拿走我们太多东西了。并肩过的战友,酒桌上的朋友,孩子的课本,鲜艳的景色,还有大兵的意志。笑容不行,我们不能让战争连笑容和希望也夺走。

史蒂夫总是会变着法儿地激励我们,他的演讲也一级棒,声音里带着火焰般:“战士们!不要让战争击垮你的意志!我们为未来而战!”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也鼓舞人心得很,于我而言也一样。我总是看着他演讲时的背影或侧脸,感受着他心中的温度,觉得只要这个变成了大家伙的小家伙还站着,我就会和他并肩而立,相视而笑,不会垮掉。

你能一直站在这儿的理由也一样,是的,是的,这理由哪怕过去十年也不会变,我肯定。你必须得还记着这些,你必须。


===


“例行检查!你们两个,去把冬兵伪装用的衣服脱下来。”


那两个拿着枪的人走过来时,冬兵下意识地用手护在衣兜前。冬兵在反应过来前就明白,他给自己找了麻烦。可他就是忍不住。

下了地铁冬兵就警告过自己,这些破纸片你都看过了,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没用的东西就该扔掉。但他一路上都没在任何路过的垃圾筒前停留,仍揣在衣兜里的右手也是最好的证明。

别拿走


冬兵还是顺着那两人的动作任他们褪下衣物。他没脑子不好使到去问可不可以留下照片,所以他只是在那件连帽衫被拿走时轻轻地、不被人察觉地勾了勾衣角。

衣服里暗处配备了匕首、微型手枪和高爆雷,清点时照片会被发现,然后消失,再也见不到。冬兵想,虽然迟早都要忘记,可是他想多记住一会儿。他希望永远也不要忘掉那张双人照上两个人的笑容。


陈述任务报告。身体状况例行检查。金属臂性能检查。这些都没用得上多长时间,医疗组领头的人满意地用笔敲了敲冬兵的左臂。

那个要来了。

可他还没记够那张照片。哪怕一小会儿,让他多记住一小会儿也好……

冬兵抿住自己的嘴唇,眼神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却又有点委屈。“谁……”他扭头看向他旁边的领头的医生,“……是……史蒂文·罗杰斯?”

那人像是被吓到一样呆住,本就不吵闹的房间里更安静了。

他以为给自己争到了多几分的时间,小小的弧度在唇边翘起。冬兵受到鼓励,努力地在没有多少的活动空间里坐直,带了一点点希冀地继续问:“谁是史蒂文·罗杰斯?我……好像认识他。我该认识他吗?”

可问出口后的瞬间冬兵就知道自己用不着听答案了。那发生的太快,像是奇迹,他脑子里那张印着坐姿端正的金发大兵的黑白照片活了起来,上了色,眨着眼向他微笑——上帝啊,他有那么蓝的一双眼睛……


冬兵脑海外的时间循序流动,并未因此就停下。

门外的看守打了几个手势,下令封锁整个屋子,屋里的警卫也齐刷刷地举起枪对准冬兵。医生在密不通风的屋子里流汗,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双眼睛,用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是个死人,你不认识。磨蹭什么呢!给他洗脑!”


“我认识他!”


冬兵的面容扭曲,极力地克制自己发出吼叫。他听见有人喊他,喊他巴奇。不行,他不能忘,不能让他们又把他抹掉。冬兵开始在机器上挣扎,这头被九头蛇囚禁的猛兽终于想起来要逃出笼子。

记忆像到了花期一样绽放在他的脑子里。被灰尘染脏的阳光,低头画画的少年发色比金首饰还耀眼,秋风微醺,夹杂着干草的味道。

巴奇

“摁住他!快快快!都给我上!不然我们全都得完蛋!”医生高声尖叫,同时手疾眼快地运行了机器。

手脚都被机器钳制,冬兵还有头。他咬断来摁他头的警卫的腕骨,但困兽终究是困兽,他没法赶走所有人。有人在他的头上来了一枪托,把他的思绪打回到几十年前的时光里,但没有人管他在想什么,紧接着就有另外的人趁他恍惚的瞬间把他的头摁进装置里。

装置带着特有的电子声轰隆隆地启动了。

熟悉的电光又来了,这次没有人来得及给他衔胶片,他得以喊出除哀声吼叫外其他的音节。

“不!!!!!!!!!!!!”

电流又把记忆击成碎片又碾成粉末。他还没来得及记住呢。

冬兵想伸手去抓最后一丝光,但显然他忘了自己的双手都被钳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丝光像被橡皮擦掉那样消失。


“史蒂夫……”


他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


朗姆洛负责把安排任务的人处决掉。当然,上头的命令。

皮尔斯说计划就要到最后阶段了,不能让冬兵项目出岔子,需要洗脑就洗,只要能接着用就行。

医疗组的领头跟他吹牛说这次根本就是虚惊一场,还不如冬兵走丢的那次麻烦呢。朗姆洛看了看他握水杯的手,心里嘲笑着,嘿,有种别抖呀。


要离开基地的时候朗姆洛绕了个远路。

他跑去看一眼冷冻舱里的冬兵,还抱着一瓶伏特加。朗姆洛用酒瓶去碰窗口,跟里面的人点头示意,权当已经请他喝过了。

灌酒的时候朗姆洛努力地不让自己手抖,结果还是有酒顺着嘴角流下。

他擦了擦嘴角,瞄到桌子上一沓显得突兀的老照片。


哟,怪不得。


朗姆洛撇了撇嘴,把照片和剩下的伏特加一起丢进垃圾桶。


===


世界正是如此运作:你我来到这世上都是为了感受快乐和幸福,而非受难。哈!你猜怎么着?无论战争有多么残酷、现在的日子多么难过,这些坏日子也总有一天会滚得远远的!

你得像踢纳粹们的屁股那样,把坏日子都狠狠踢开。


所以……别丢掉希望。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为了史蒂夫。拜托了。


祈祷你幸福。


                                                                                                                                 十年前的你


===


史蒂夫仍笔直站在茶几旁,看完整份信件也没来得及坐下,捏着信封的手紧握成拳。

迟了六十年,大概还不算太迟。他得……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微笑。……他得把这信交给巴奇。他别想逃掉这轮酒!

他还得把巴奇带回来,无论娜塔莎和博士怎么劝。他们临时的分部甚至离他的新住址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他怎么能现在才决心将巴奇带回来?


战争结束了,这个新世界太美好,可巴奇还没来得及感受呢。他得去告诉巴奇,战争,九头蛇,这些坏日子都已经过去了,再没有苦难和折磨,史塔克造的能飞的车都更新了好几代,他们可以一起飞去大峡谷……

还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巴奇还不知道呢,而史蒂夫会陪他直到最后。


史蒂夫冲出门,任自己在光明下奔跑。


还来得及。他得让巴奇想起来幸福是什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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